已經飛不起了

2006年5月25日

今晚看了一齣話劇。先不談內容，只談那個主角。特別的地方是創作、導演、演員都只有一人，而她是我的中學同學。

與她的交情不深，認識她也是在學校的舞台上。對呀！當年我們同台演出過。當年令我印象最深的亦是她對舞台演出的熱愛。還記得學校那個舞台劇是一個全港的公開比賽，香港話劇團派了一個演員來開了個舞台工作坊(那人就是後來演「真情」的「木川」的那位，他當時是話劇團成員)，而我和她被安排在同一組中。我們玩了一個遊戲，有些像「估領袖」。每人都被指派了某個角色，但只是不讓我們其中一人知道。那人要從我們的演技去猜我們的角色。我被指派去演一個啞巴僕人，知道主人要謀害路過借宿的旅客，想要通知旅客卻怕被主人知道。遊戲玩完後大家都覺得我演得很好。而她，我記得還很熱情的問我是如何演的。之後，還好學地要「木川」(好像叫林英偉)示範如何假裝「被東西絆倒」的動作。

說來好笑，今天她已是一個專業的演員、編劇、藝術工作者。我這個與她萍水相逢的同學，卻成了她的座上觀眾。我的情緒在那個半小時的演出內，隨著她的劇情發展而時哭時笑。在場的人都感受到這是一個相當精彩而有心的製作。

看著她，尤其是散場時大家向她報上熱烈的掌聲，她真的開心得差點要哭出來。我想那些掌聲就是她所追求的滿足感，這些渴望從小時候就已經植根在她心中。今天她得到了她渴望的掌聲和認同，而且相當享受那種感覺，我暗暗替她高興。我羨慕她一直沒有放棄她所要追求的夢想，而最後終於抓住了那個夢。我更羨慕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。而我，好像渾渾噩噩，兜兜轉轉，轉過無數次職，又轉行，傻o下傻o下又過了30個年頭。

其實以前我也有夢想，編劇、導演、攝影師也想過。但我還是放棄了那些空中樓閣，重回現實，甘做一隻折翼天使。問我現在想要什麼？太倦、太重、太多顧慮、太多負擔…我已飛不起了，註定永遠也要做凡人，不能再做天使了。